清华体育产业研究 | 职业运动员如何摆脱“一退即贫”的“魔咒”困扰

2024-10-22 18:39:11

导语

退役是所有职业运动员都将面对的职业运动生涯“终点”，但同时也是值得期待的退役生活的“起点”。然而，“一退即贫”就像神秘的“魔咒”，使不少国外职业运动员迅速从“挥金如土”变为“一贫如洗”，惬意的生活更成为了遥不可及的梦想。随着国内职业体育赛事的不断发展，如何避免踏入“一退即贫”的“陷阱”也成为不少职业运动员关心的问题。围绕这一问题，我们对国内外一些退役职业运动员“一退即贫”情况和成功体育明星的“养老致富经”进行了梳理、研究与总结，为所有职业运动员摆脱“一退即贫”的“魔咒”困扰提出了解决建议。

一、退役——将职业运动员推向贫困的“魔咒”

近些年来，职业运动员退役后陷入财务困境的新闻不时见诸媒体报道，“一退即贫”已成为困扰不少职业运动员的“魔咒”。

在篮球领域，据媒体报道，2010年5月，前NBA球星安东尼·沃克宣布破产，负债额度为1270万美元[1]。2011年10月，前NBA球星皮蓬面临破产危机[2]。2012年，有美国媒体宣称乔丹在公牛队的队友，前NBA球星罗德曼濒临破产[3]。2014年8月，曾在火箭效力的前NBA全明星球员文·贝克被传濒临破产，选择拍卖在2000年悉尼奥运会上得到的男篮比赛金牌还债[4]。2015年，前NBA球星斯普雷维尔被曝已经破产，负债150万美金[5]。2016年9月，前NBA球星达柳斯·迈尔斯正式宣告破产[6]。最近的一则消息则是前NBA球星阿里扎于2023年3月宣布破产[7]。作为“一退即贫”的重灾区，据美国“体育画报”披露，约60%的NBA球员，在退役5年内破产[8]。

图1 前NBA全明星球员文·贝克（图片来源：网络）

在足球领域，据媒体报道，挪威球员John Arne Riise是2005年英超利物浦夺得欧洲冠军联赛冠军时的成员，而这名后卫在2007年由一所英国法庭宣告破产[9]。2005年加盟英超曼联的喀麦隆国脚杰姆巴于2007年宣布破产；前英格兰国门大卫·詹姆斯在2014年宣布破产；曾效力英超阿斯顿维拉的美国门将弗里德尔在2011年因债务超过500万镑，不得不申请破产；曾效力皇马、埃弗顿的荷兰超新星德伦特2020年破产[10]。2023年4月，利物浦旧将贝拉米接受《每日邮报》采访，并宣布已经破产[11]；同月，前曼联后卫韦斯·布朗宣告破产[12]。慈善机构XPro在2013年曾指出，每五名英超球员当中就要三个会在退役后五年内宣布破产——英格兰职业球员工会组织统计的数字则稍为低一些，在10%至20%之间[13]。

此外，网球、橄榄球等运动领域也有职业运动员退役后破产的情况发生。前世界排名第一的网球运动员Boris Becker于2017年被法院正式宣告破产[14]。而根据2009年的一项调查结果，多达78%的NFL球员在退役后的2年内濒临破产[15]。

二、神奇——这些退役体育明星的生活竟然如此惬意

然而同上述诸多失意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不少体育明星通过退役前后的细致筹划，使所谓“一退即贫”的“魔咒”完全失效，不仅成功保住了在役期间的“劳动成果”，甚至在退役后还实现了个人财富的持续增值。

在篮球领域，据媒体报道，前NBA球星“飞人”迈克尔·乔丹自1984年同耐克公司合作开始起，已经从该公司获得了大约18亿美元的收入。根据耐克官方发布的财报，2022年Jordan品牌营收51亿美元，而在过去五个财年里，Jordan品牌的总收入达到194亿美元。根据双方协议，这家美国运动巨头将每年向乔丹支付特许权使用费，而费用金额则为旗下Jordan品牌5%的销售收入。另外，在2003年第三次宣布退役后，乔丹代言了佳得乐、汉斯、Upper Deck和2K体育等品牌。除此之外，乔丹还建立了自己的股权投资组合，目前持有美国纳斯卡23XI Racing赛车队、Cincoro龙舌兰酒、同名牛排馆以及DraftKings、Sportradar和Dapper Labs等公司的股份。据福布斯报道，乔丹的净资产为17亿美元[16]。

图2 乔丹与Jordan品牌（图片来源：网络）

而已故前NBA球星科比在退役前两年就开始筹划退役后的生意。2014年夏天，他花580万美元买下了加州纽波特海滩附近的一处地产，计划将此作为科比公司的总部大楼。2015年，他还进军中国市场，同阿里、新浪达成三方合作，发布了纪录片《Muse》。代言方面，耐克每年除了要支付他1500万的合约之外，黑曼巴系列篮球鞋的销售额，科比也将会有提成。据悉他的签名款篮球鞋年销售额约在1亿美金左右，科比会享有2%的提成[17]。

同“巨星”相比，NBA的普通球员也有着自己退役后的“生财之道”。朱尼奥·布里奇曼于1975年加盟NBA，职业生涯的12个赛季，全部在密尔沃基雄鹿队度过，作为当时典型的中低层球员，他整个职业生涯的收入仅有200万美元。但有商业头脑的他，在球员时期就为退役后的生活进行着准备。退役之后他很快就投资了刚刚成立的温蒂汉堡，而后者已成为当今美国第三大汉堡快餐连锁店，布里奇曼作为最早的一批投资人，名下拥有上百家温蒂汉堡店铺。此外，他还以同样手法捧红了美式餐饮连锁店Chili’s及Blaze披萨，同样都为他退休后的生活提供了丰厚收益。目前，布里奇曼公司旗下已有八个合作快餐连锁品牌，其个人名下更是坐拥450家餐饮分店。靠着这些实体店铺的扩张，他的身价已达到了显赫的九位数[18]。

图3 前NBA球员朱尼奥·布里奇曼

在足球领域，足球明星贝克汉姆于2013年5月正式退役，2014年，他与英国酒商帝亚吉欧以及全球品牌集团达成的两项合作，共获得2000多万美元的前期预付收入。此外，他在合资企业持有的股份与广告代言也创造了不菲的收益。据福布斯统计，他在2014年，也就是退役后的第一年，收入就达到7500万美元。据美国媒体Sportico统计，贝克汉姆2021年的身价达到3.3亿英镑[19]。

虽然名气远不如贝克汉姆显赫，但法国中场球员马蒂厄·弗拉米尼也在退役后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弗拉米尼先后效力阿森纳、AC米兰、水晶宫、赫塔菲等英超、意甲、西甲职业俱乐部，职业生涯中规中矩但远远称不上显赫。但他投资成立的GF Biochemicals生物化学公司却成为了他退役之后的骄傲。弗拉米尼和他的公司在欧洲工业生物技术论坛（EFIB）中被授予2015年最佳生物技术创新奖，2018年夏天，法国经济杂志发布“法国TOP500富豪榜单”，弗拉米尼位列第395位，身家已达到2亿欧元[20]。

图4 法国球员马蒂厄·弗拉米尼

在橄榄球领域，NFL新奥尔良圣徒队四分卫德鲁·布里斯于2021年3月退役。在赛场之外，布里斯早早已着手布局自己的第二人生。在他退役前一年，ESPN和NBC就发起了一轮抢人大战。2020年5月，NBC突然发力，与布里斯签下了一份合同，邀请他担任周日晚间橄榄球的转播嘉宾。NBC开出的价格预计高过ESPN的报价，而后者的报价约为每赛季600万美元。此外，让人感兴趣的还有布里斯在投资领域的动作，他的投资遍布食品、服装、教育、健身、美容、运动康复等多个领域[21]。

图5 NFL球星德鲁·布里斯

在网球领域，中国网球选手李娜2014年退役，在《福布斯》杂志公布的2015年退役运动员收入榜中，她以1400万美元排名第14位。在宣布退役后，李娜依然与此前的大多数赞助商保持合作，同时还手握多份品牌代言合约，在退役之后又新增了6份。她的经纪公司——IMG公司中国区的负责人曾经表示，“李娜的赞助商最少签3年，每年起价不低于800万”。此外，她还签约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珠海网球精英赛和WTA新加坡总决赛，成为这些赛事的推广大使[22]。

总体来看，上述成功的体育明星之所以能够在退役后过上惬意的生活，同以下几方面做法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一是有高收入进行积累并提供支持。无论是退役前后办企业还是做投资，都少不了必要的资金支持。上述体育明星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在役期间无论从薪金收入还是商业合作收入方面都有不菲的斩获，高收入带来的雄厚资金积累为他们退役前后进行各种布局提供了强有力的资金支持。

二是退役前即开始进行相关筹划。科比在退役前两年就开始筹划退役后的生意，购买商业楼宇以备企业运营所用，同时进入中国市场同相关企业构建合作关系，为在华长期业务合作打下基础。而NFL球星布里斯则在退役前就依靠自己在橄榄球领域的实力获得了转播嘉宾的合同。

三是退役后能够获得持续稳定收入。乔丹与科比同耐克之间就Jordan品牌和黑曼巴系列篮球鞋的超长合约则为他们两人退役后的生活带来持续稳定的高额收入。李娜在退役后同大多数赞助商保持合作，并新增了6份不少于三年的代言合约，成为她退役后持续稳定的收入来源。

三、破局——提前进行筹划才是最好的安排

通过研究不难看出，职业运动员们想要摆脱“一退即贫”的“魔咒”困扰，不能守株待兔、坐等幸福生活“上门”，而是要提前进行筹划与布局，才能使退役后不致“坐吃山空”，过上理想当中的惬意生活。具体来说：

一是要不断提高自身竞技水平，提升影响力。竞技水平与行业影响力是评判职业运动员商业价值最直接的“标尺”。成为所在运动领域的“领跑”者，既可以在薪金收入和商业合作上得到更加丰厚的回报，也能汇聚更多的行业人脉与商业资源，为退役前后进行商业布局积蓄力量。

二是要尽早制定退役后商业规划并进行布局。建议职业运动员尽早对自身在所处运动领域的影响力、行业人脉与商业资源等进行评判，在此基础上制定退役后的商业规划，从在役期间开始就进行相应的布局，确保顺利实现各项预期目标，为退役后的生活增添多样化的商业收入来源。

三是要对资金情况与风险承受能力进行评估。职业运动员开展风险投资已日渐成为潮流，但在投资之前，对自身资金情况与风险承受能力进行评估十分必要。通过评估，可以确定能够动用的资金规模和自己的风险喜好，在损失可控的范围内开展各种风险投资，不至于对生活产生颠覆影响。

四是要预留保证一定生活标准的应急资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再惬意的“养老”生活也可能会遭遇突发事件的各种“背刺”。因此建议职业运动员提前进行相关储蓄，为保证自己和家人能够在一段时期内维持一定生活标准预留应急资金，以保证在突发情况下能够从容应对。

五是要量入为出，减少不必要的浪费与支出。对于大部分没有“外快”的职业运动员来说，退役后的收入相比之前可能会有显著的降低。在这种情况下，建议在生活上要量入为出，减少不必要的浪费与支出，通过简化生活需求以减少资金支出，为日常生活预留更多转圜空间。

参考文献

[1]央视网：罗德曼宣布破产且身患重病 拖欠80万美元抚养费，http://news.cntv.cn/20120331/109182.shtml，2023年11月26日查询

[2]中国新闻网：名将皮蓬面临个人破产 1.2亿美元身家挥霍殆尽，https://www.chinanews.com.cn/ty/2011/10-31/3424732.shtml，2023年11月26日查询

[3]界面新闻：58岁的罗德曼疑似行窃，NBA球员理财有哪些正面典型？，https://www.jiemian.com/article/3127757.html，2023年11月26日查询

[4]香港卫视：姚明前队友卖奥运金牌 昔日全明星遇破产危机，http://hkstv.hk/index/detail/id/2154.html，2023年11月26日查询

[5]台海网：“狂人”斯普雷维尔 一个被遗忘的名字又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http://m.taihainet.com/news/media/hot/2016-10-15/1831778_2.html，2023年11月26日查询

[6]网易体育：6千万不够挥霍!00年探花破产 曾被誉为KG接班人，https://www.163.com/sports/article/C18NU57M00051CA1.html，2023年11月26日查询

[7]中国网：阿里扎申请减少孩子抚养费 没收入经济困难，http://henan.china.com.cn/edu/2023-04/10/content_42325601.htm，2023年11月26日查询

[8]界面新闻：暴富的代价：60%的NBA球员，退役不到5年就破产，https://www.jiemian.com/article/4366207.html，2023年11月26日查询

[9]BBC中文：温网前冠军贝克尔卖奖杯还债 那些散尽家财的体育传奇，https://www.bbc.com/zhongwen/simp/sports-48917855，2023年11月26日查询

[10]微博：赚多不留财，那些破产的球星们，https://weibo.com/1433496763/MDsVcg5bJ?type=repost，2023年11月26日查询

[11]腾讯网：利物浦旧将贝拉米欠税超100万英镑，宣布破产，https://new.qq.com/rain/a/20230403A02W1D，2023年11月26日查询

[12]懂球帝：镜报：43岁的前曼联后卫韦斯-布朗宣告破产，https://m.dongqiudi.com/article/3398269.html，2023年11月26日查询

[13]BBC中文：温网前冠军贝克尔卖奖杯还债 那些散尽家财的体育传奇，https://www.bbc.com/zhongwen/simp/sports-48917855，2023年11月26日查询

[14]新浪新闻：破产法的温度｜破产没错，欺诈有罪：球星贝克尔破产的警示，https://news.sina.cn/2022-05-10/detail-imcwiwst6540395.d.html，2023年11月26日查询

[15]搜狐体育：NBA退役球员半数5年破产 巨星受困不善理财噩梦，https://sports.sohu.com/20090806/n265752970.shtml，2023年11月26日查询

[16]界面新闻：运动员收入榜单“飞人”乔丹仍居首，商业价值开发才最吸金，https://m.jiemian.com/article/9031840.html，2023年11月26日查询

[17]投资界：球员科比走了，投资人科比来了：转型VC一年，揭秘他的超级商业帝国，https://mp.weixin.qq.com/s/zcgwtlszhaxqYDeMcpPf6Q，2023年11月26日查询

[18]篮球小浪君：他打12年NBA只拿了200万工资，退役后却狂赚7亿美元！，https://mp.weixin.qq.com/s/hIVLNbgtvlFgAjbOfW651g，2023年11月26日查询

[19]新体育：贝克汉姆 退役不退休，https://mp.weixin.qq.com/s/wwJUvopdr9sgGtDLbZlHMw，2023年11月26日查询

[20]新浪体育：弗拉米尼 一个“零身价”的霸道总裁，https://sports.sina.com.cn/g/pl/2019-08-29/doc-ihytcern4317857.shtml，2023年11月26日查询

[21]懒熊体育：NFL总薪资第一人宣布退役，他的场外布局更值得学习，https://mp.weixin.qq.com/s/HGv250VK0h4Xtd3iSxrk9w，2023年11月26日查询

[22]虎嗅：《福布斯》公布2015最会吸金的退役运动员，乔丹小贝李娜们都靠什么赚得钵满盆满？，https://www.huxiu.com/article/143883.html，2023年11月26日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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